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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德麟(二) 北宋 · 苏轼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九○一、《苏文忠公全集》卷五二、《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》卷六五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二○、《明州阿育王山志》卷一一
明守一书,托为致之。
育王大觉禅师,仁庙旧所礼遇。
尝见御笔赐偈颂,其略云「伏睹大觉禅师」,其敬之如此。
今闻其困于小人之言,几不安其居,可叹!
可叹!
太守聪明老成,必能安全之。
愿公因语欸曲一言。
正使凡僧,犹当以仁庙之故加礼,而况其人道德文采推重一时乎?
此老今年八十二,若不安全,当使何往,恐朝廷闻之,亦未必喜也。
某方与撰《宸奎阁记》,旦夕附去,公若见此老,且为致意。
除皇叔德文忠武军节度使食邑实封制 北宋 · 宋祁
 出处:全宋文卷四八五、《宋景文集》卷三一
门下:朕仰绍鸿烈,惟怀永图。
每纠宗族之恩,畴先伯叔之懿。
用推厥爱,以展予亲。
具官德文,道与粹和,天俾忠谨。
有言而践百行,成章而畅四支。
早建将牙,兼穆台铉。
邦洽斯誉,神劳以祥。
岁艾而精明不衰,爵隆而悔吝弥远。
比询朝论,已启王封。
尚图久劳,更膺异奖。
改疏假璧之奥,进服温貂之华。
仍广辕畴,以大租入。
于戏,修人道之睦,我惟惇叙;
阅天下之理,尔实老成。
益美翰垣,参重宗稷。
秉德陪义,是惟显哉!
请见张太守 北宋 · 吕南公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三六七、《灌园集》卷一三
布衣之侥倖乱礼也,为日盖久。
治古之时,道德致明而上下之分正,贵者必尊,贱者必卑,无所容于轻犯。
士之未命者,有庠校以观其才,有物论以品其行。
可献而官,然后宾于乡老。
其礼甚严,其义甚修。
人虽欲以跬步踰其涯分,顾不可得。
至于后世,此道稍隐,则唇家舌户,挟其放僻欺傲之智,以游乎群争汹动之间。
招权而害势,纳安而出危,使夫在位之君臣一以宾师弼相处我,而在位之君臣猝亦无计以杜其所犯。
盖卑者之有亢于尊,自是启矣。
人之心,盖有未足于得而妄于求者,是以益衰之俗相与趋于其谬,而一入于侥倖之乡,无忌惮焉。
由今之习,有毫毛丝粟之得者,则矫矫然急人之取己。
至自洗拭,必曰古之人固有被褐而交公卿矣,且命虽足俟,我何能自滞于斯?
而本无知者,又嚣嚣然游于公卿之门,亦曰遇合时耳,礼何足遵?
又其甚也,则假窃文辞,沽誉乞援,以群行于造请。
高之有天子之相,庳之有道使州侯,其门无不可登,其庭无不可分,其礼无不可抗也。
侧卓其冠,斜曳其衣,执刺而怀书,九十其流,以幸上之人莫余察择。
而上之人果亦不暇察择,亦曰:「士而已矣,周公尚且礼貌,今何用靳靳为哉」?
而布衣由是益不逊,平参直诣,一不得愿,则大者酿怨谤,小者藏忿恨。
至于得愿,则固未尝揣己之为何如人也。
呜呼,此其儒者与?
曾谓儒者而果侥倖以乱上下之礼乎?
论昔之贤,盖莫贤于孟子,而孟子则曰:「礼,不为臣,不敢见诸侯」。
孟子之于诸侯虽或见矣,然而未有不由于义而出于礼。
今惟贤如孟子,乃可以当此耳。
而果然耶?
其未必然也。
先王之治,盖未尝不以贤贵行成,然后宾之,夫岂轻士而不之重哉?
举今一郡之地,广狭所不可较,而以进士名者动至数百人。
数百人之中,其不敢希礼貌于其上者少矣。
谓数百之人皆贤、皆可宾,吾终不信而已矣。
事惟有此,是以知其谬者,常至于恻楚而形叹。
虽然,叹而已矣,欲遂矫而夺之,夫岂容易哉?
不容易也,则有不欲与不敢焉而已矣。
往年陈烈居南闽,愤世途之浇薄,则一切躬行三代之礼。
思以庶几革正。
口一开,步一迁,而笑骂之声暴于风雨。
夫欲革正悠悠既乱之礼于卑贱已亢之后,岂不殆哉?
古人有言,千人所指,无病而死。
今布衣塞满天下,业以侥倖相师而为人上者,又罕暇于察且择焉,则屡叹之家非不欲与不敢而何所处?
某亦布衣之士,于古今之变既幸知而叹矣,而今者亦未能脱迹于郎中典谒之前,岂所谓不敢者欤。
士惟无衣食之忧,然后得以安行其可愿,顾犹不欲戾众以撩其怒。
今也饥寒相迫,资文学以乞借于人,而敢戾众以自危乎哉?
故虽某之不敢,亦郎中之所宜哀矜者也。
郎中文学取富贵,其声华势力足以表率衰俗,其教令刑政足以弹治所临,而犹降屈州侯之重,以礼貌诸生,其亦不欲靳靳于礼文已犯之日与。
是固某之所以望哀矜于左右也。
某少疏愚,不善学,既长更束于贫穷,而尚从道德文章之后,聊得所见,亦冀乎有成。
郎中不与之进,某固无所谤恨;
与之进,某犹熟自知量。
伏惟高明下亮区区,处之以非侥倖之徒,亦已幸矣。
申王薨表庆历七年五月1047年5月23日 北宋 · 欧阳修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七三、《欧阳文忠公集》卷九○、《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》卷三上、《事文类聚翰墨大全》甲集卷一 创作地点:安徽省滁州市
臣某言:臣得进奏院状报,五月二十三日,以皇叔申王德文薨,皇帝幸后苑举哀挂服者。
伏以申王德文,位崇王爵,地重宗藩,遽背明时,奄然殂谢。
伏惟尊号皇帝陛下,仁亲九族,孝治万方,成服发哀,恩隆礼备。
臣忝居侍从,远守诏条,不获躬诣阙庭,以伸奠慰。
臣无任哀感之至。
黄孝迈四六 南宋 · 刘克庄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五八六、《后村先生大全集》卷一○八、《后村题跋》卷一○
四六必有新意,必有警联,新意谓不经人道者,警联谓可脍炙人口而不戟人喉舌者。
雪洲黄君示余表、启各六篇尔,然新意横生,自出胸襟,警联叠见,一扫陈腐。
友朋中笔力及君者极少,余读而爱之。
嗟夫!
不龟手之方一也,或以封,或不免于洴澼絖;
骈俪之作一也,或尚方赐润笔金,或扫閤载宝玩。
而君挟所长游四方,裘马窜羸,栖栖为诸侯客,岂非洴澼絖之类欤!
王初寮、汪浮溪微时,代人表笺已为世传诵,厥后终为词臣,君勉之!
黄孝迈长短句 南宋 · 刘克庄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五八三、《后村先生大全集》卷一○六、《后村题跋》卷八
为洛学者皆崇性理而抑艺文。
词尤艺文之下者也,昉于唐而盛于本朝。
秦郎「和天也瘦」之句,脱换李贺语尔,而伊川有「亵渎上穹」之诮。
岂惟伊川哉,秀上人罪鲁直劝淫,冯当世愿小晏损才补德,故雅人修士相戒不为。
或曰:鲁庵亦为之,何也?
余曰:议论至圣人而止,文字至经而止。
杨柳依依」、「雨雪霏霏」,非感时伤物乎?
鸡栖日夕、黍离麦秀,非行役吊古乎?
「熠熠宵行」、「首如飞蓬」,非闺情别思乎?
鲁庵之为之也。
鲁庵已矣,子孝迈年英妙,才超轶,词采溢出,天设神授,朋侪推独步,耆宿辟三舍。
酒酣耳热,倚声而作者,殆欲劘刘改之、孙季蕃之垒。
今士非黄策子不暇观、不敢习,未有能极古今文章变态节奏而得其遗意如君者。
昔孔氏欲其子为《周南》《召南》而不欲其面墙,它日与人歌而善,必使反之而后和之。
盖君所作原于二《南》,其善者虽夫子复出,必和之矣,乌得以小词而废之乎?
跋汤野孙长短句又四六 南宋 · 刘克庄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五九一、《后村先生大全集》卷一一一、《后村题跋》卷一三
孙花翁死,世无填词手,后有黄孝迈,近又有汤野孙,惜花翁不及见。
此事在人赏好,坡、谷亟称少游,而伊川以为亵渎,莘老以为放泼;
半山惜耆卿谬用其心,而范蜀公晚喜柳词,客至辄歌之。
余谓坡、谷怜才者也,半山、伊川、莘老卫道者也,蜀公感熙宁元丰多事,思至和嘉祐太平者也。
今诸公贵人怜才者少,卫道者多,二君词虽工,如世不好何?
然二君皆约而在下,世故忧患不入其心,姑以流连光景、歌咏太平为乐,安知他日无蜀公辈人击节赏音乎!
余既赏汤君小词,君贽余四六一卷,亦绝出辈流。
其拟作松、竹、梅三友除授制,虽戏用前人《驴加九锡》类例,然意新而语绮。
世常谓艺之至者不两能,由君观之,岂有不两能之理哉?
然四六千变万态,有用故事而工者,《辞拜相》云:「宜选于众,举格于皇天之材;
使暨乃僚,纂迪我高后之事」。
《收复燕山加恩时宰》云:「昆夷惟其喙矣,周公方且膺之」。
是也。
有不用故事而工者,《宰相求去》云:「责任非轻,此岂久居之地;
从容求去,幸当未厌之时」。
《旧相谢降秩》云:「国皆曰杀,虽无可恕之情;
耄不加刑,姑用惟轻之典」。
是也。
有用全句而工者,《谢越州减放降秩》云:「敢效秦人,坐视越人之瘠?
安刘氏,理知晁氏之危」。
是也。
有不用全句而工者,《谢不候回降发廪赈济》略云:「惟比年之通患,视荒政为具文。
昔尝窃叹于闾阎,今忍自欺于天日」?
末联云:「使杀身有益,尚坚一节以报君;
况为善无伤,敢替初心之及物」?
是也。
余谓四六家驾清谈者轻虚,堆故事者重浊,謏辞伤直道,全句累正气,宁新毋陈,宁雅毋俗,宁壮浪毋卑弱。
君勿忘老夫此语,后有新作毋惜商搉。
皇叔德文哀礼事奏庆历六年六月 宋 · 李京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三九
皇叔德文卒,而在宫缌麻以上亲并不给服。
盖因近岁减省致此,甚非厚亲饰哀之道。
按:《宋会要辑稿》帝系四之八(第一册第九七页)。又见同书礼六二之八八(第二册第一七三八页)。
陈和叔晏丞相幕官书 北宋 · 韩维
 出处:全宋文卷一○六八、《南阳集》卷二八
伏睹具官某,性质通明,敏于为学,论议精辨,达古今事情。
治《周易》,穷析微眇,至其所得,或以为王弼之徒有所未到。
三举方正,几售矣,卒不用,为识者所惜。
观绎之志,诚负其所学,不轻炫于世,未尝以资考迟速为计也。
故登□□□□□选人,去年之官吴兴,道会新制诸以□□□□者罢不得上,盘桓江淮,穷无所归。
□□□□□老,殆无以供朝夕,此又人情可恻□□□□□公道德文章天下宗,幸开奖士类,□所□□□如者诚不易得,傥举而置之幕下,□□□□必有以副大君子乐育之意。
某于门□□□□之春,辄冒言之,惟执事留意,卒其(下阙)
宗室袭封议(时在学士院,朝廷以为非是。两制议者各赎铜三十斤,礼院各追一官。) 北宋 · 司马光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一九八、《司马公文集》卷四二、《司马温公年谱》卷五
臣等窃原圣人制礼之意,必使嫡长世世承袭者,所以重正统而绝争端也。
古者诸侯生立世子,死则袭爵。
故令文称:「诸王、公、侯、伯、子、男,皆子孙承嫡者传袭。
若无嫡子及有罪疾,立嫡孙;
无嫡孙,以次立嫡子同母弟;
无母弟,立庶子
庶子,立嫡孙同母弟;
无母弟,立庶孙。
曾孙以下,准此」。
皆谓始薨之时应袭爵之人也,其无后者,则国除。
自唐末以来,王公以下不复承袭。
国朝故事,常封本宫最长者一人为国公
陛下以为非古,故于去年十一月十一日降敕,节文称:「宣祖、太祖、太宗之子,皆择其后一人为宗,令世世封公,补环卫之官,以奉祭祀,不以服属尽故杀其恩礼」。
又称:「其非袒免亲,更不赐名授官」。
太常礼院寻奉检详国朝近制,诸王之后皆用本宫最长一人封公继袭。
今来新制既言祖宗之子皆择其后一人为宗,即与自来事体不同。
本院参详,合依礼传嫡承袭。
闰十一月五日,奉圣旨:「祖宗之子,并濮国公,并令传嫡袭封。
所有见今诸宫院已封公者,令依旧,将来即更不袭封」。
臣等详观两次诏旨丁宁,皆欲以复古礼而重正统也。
今据礼院所定,诸王后合袭封人内,除越王曾孙世程、鲁王孙宗肃、韩王孙宗缋、吴王孙宗绛,并依礼当传袭外,其昭成太子、陈王、蔡王皆无后,国当除。
宗保、仲合、宗达,以旁亲继袭,乃是朝廷特恩为之立后,绍封其国,于礼典亦无乖违。
所有秦王之后,陈荐等欲立其庶曾孙克继,韩忠彦等欲立其庶长孙承亮;
楚王之后,陈荐等欲立其庶曾孙世逸,韩忠彦等欲立其庶长孙从式
魏王之后,众礼官皆欲立其嫡孙同母弟宗惠。
臣等看详三王见今自有正统,而承亮、从式、宗惠皆系旁支。
若此三人袭三王之封,则子子孙孙常居环卫,世袭爵禄,与国无穷。
其正统子孙,袒免以外更不赐名授官,数世之后,降在皂隶。
如此,三人何幸而封?
正统何罪而绝?
不惟与礼之意乖违,亦非圣诏所谓「为宗传嫡」者也。
所以然者,盖缘礼据初薨之时定为嗣之人,今日于数世之后议当为后者,事体有殊,而专执令文,所以参差不合而异论纷纭也。
臣等按忠彦等以为令文之制与古稍异,若无嫡孙而有嫡曾孙,则舍曾孙而立嫡子母弟,若无母弟,又立庶子
以此知亦许推及旁支,常以亲近者为先也。
今令文称「无嫡孙同母弟,则立庶孙」,以《礼典》与《五服敕》言之,诸子之子,除嫡长外皆为庶孙。
既云立庶孙,则当于诸房庶孙内择其长者一人立之。
盖王视孙恩亲等也,庶孙比曾孙行尊而属近也。
臣等按令文皆约古礼为之,安有与古不同之理?
借使不同,朝廷方宪章稽古,亦当舍令而从礼,岂可弃礼而就令也?
况令文所谓「子孙承嫡者传袭」,言嫡子、嫡孙相继不绝,虽经百世,皆应传袭也。
若不幸而绝,则有立嫡子同母弟以下之事,非谓有嫡曾孙舍之不立而立嫡子之母弟也。
晋庾纯云:「古者所以重宗,诸侯世爵,士大夫世禄,防其争竞,故明其宗也」。
吴商云:「按礼贵嫡重正,所以尊祖祢,继世之正统也。
夫受重者不得以轻服服之,是以孙及曾、元,其为后者,皆服三年,受重故也」。
王敞云:「君为祖三年,既为君而有父祖之丧者,谓父祖并有废疾不得受国而已,受位于曾祖者也」。
范宣云:「嫡孙亡,无后,则次子之后乃得传重」。
以此观之,明嫡统不绝,则旁支无继袭之道。
然则令文所谓「子孙承嫡者传袭」,自嫡曾孙以下皆包之矣。
所以更言「若无嫡子及有罪疾,立嫡孙」者,嫌人无嫡子,即立嫡子之母弟,或嫡子有罪疾,并其嫡孙废之故也。
又言「曾孙已下准此」者,谓庶孙以上皆无,即立嫡曾孙之母弟,无母弟则立庶弟之类是也。
若令文之意,但以行尊属近者为嗣,则无嫡子,便应立嫡子母弟及庶子,何为更立庶孙也?
必若忠彦等所云,则国家故事取本宫最长者一人封公,已是行尊属近之人,更当遵行,何必更有改作也。
彼令文所指者,传袭之人,《五服敕》所载,丧服之制,事理各殊,岂可引丧服之庶孙,證传袭之庶孙也。
且造令之时,王公以下薨则传袭,故少有立曾、元者。
诸王之薨,已历数世,乃更追议当为后之人,则不应舍正统而更取旁支也。
今欲使合于古而适于今,则莫若自国初以来,于其人薨没之时定当为嗣者,以至于今日,则于礼不失,而亦不离正统矣。
秦王雍熙元年薨,于时嫡子德恭当立。
德恭景德三年卒,嫡长子承庆当立。
承庆以宝元二年卒,无嫡子,有庶子六人,长曰克晤,先卒,无子。
次曰克继,当立。
楚王以某年薨,嫡长子惟叙当立。
惟叙以大中祥符五年卒,嫡子从煦当立。
从煦以庆历五年卒,无嫡子,有庶子世逸一人,当立。
魏王以某年薨,无嫡子,有庶子三人,长曰允升,以某年卒,嫡子宗礼当立。
宗礼治平二年卒,嫡长子仲翘先卒,无子,次母弟仲髦亦先卒,次母弟仲苍当立。
以此考之,其当为后者,岂不明白矣。
所有承选虽是德文之嫡子,其父元非嫡长,自不应承袭。
盖因今来承亮以庶孙得承袭,故从承选有辞。
先王制礼皆本诸天地,酌之人情,譬如四支百体,不可移也。
移之则纲纪纷乱,争端并兴,于承选可以见其验矣。
臣等谨依古礼及令文,并去年十一月十一日敕命、闰十一月五日圣旨指挥检详属籍,重行定夺到秦王之后,合以克继袭封;
楚王之后,合以世逸袭封;
魏王之后,合以仲苍袭封。
其馀并如众礼官所定。